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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临回北京的时候,我在网上发了一个帖子,“刀枪入库,马放南山,惜别今年的钓鱼季。”以此告诉我执爱的鱼友们“老瓦今年要收杆了。”可在北京闲暇的日子里,每每回忆起今年钓鱼季那经历的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美妙过程来。。。
渔彦说得好:钓翁之意不在鱼,在于青山绿水之间!天悠悠,地悠悠,钓鱼的人儿无忧愁。钓翁就是要有这种境界,不在钓获了多少鱼,而在于享受在山水间陶醉、在蒙蒙细雨中慢慢的品味、那种“独钓寒江雪”的意境,和与天地结合,人鱼较量的垂钓全过程!
7月19日,世界杯刚刚结束,还没有从“夜不能寐”的状态中调整过来,就有准备去“熬夜”了——夜钓“寿山水库”。
提起“寿山水库”我总要卖弄几句,它以晚清爱国将领寿山而得名。寿山的故乡就在吉林省伊通满族自治县的营城子镇(“寿山水库”就坐落在镇的南面)。寿山的父亲尧山.依克唐阿,早年“以马甲争天下”,因在剿灭“捻军”的过程中立有“军功”嘉至营官。随后,沙俄趁“第二次鸦片战争”之际,攫取了黑龙江以北大片的中国领土,并虎视眈眈地窥视着中国东北——清廷的“龙兴之地”。为了限制沙俄的入侵,清廷急调“龙虎将军”依克唐阿为珲春副都统,协助钦差大臣吴大澂勘界立碑。中日甲午战争爆发,依克唐阿又升为盛京将军在辽阳抗击日军。朝廷受其“头品顶戴”。后依克唐阿死在盛京将军的将军任上,其子寿山曾任黑龙江将军。1900年,在抗击沙俄入侵中战死。为了纪念这位“民族英雄”将他家乡的这个水库命名为“寿山水库”。也许我曾研究过寿山家族的历史,以此,对“寿山水库”有一种特殊的情感。
那天我和老伙计红光到达“寿山水库”的时候已是晚上6点多了。在坝头停下了车,举目望去岸边已坐满了钓鱼的人,心里暗想今儿晚上肯定不错,不然不会有这么多的人来夜钓!又见坝上不知是谁用木桩搭了个“钓鱼台”,而且上面居然没有人?我就多了个心眼儿,上台子上去钓肯定会有大的收获。于是,红光就跑去问了水库酒店的老板娘,她说台子是“她的”并同意我们上去钓一宿,但得交点儿钱,红光贲儿都没打就给了她50元,我们就兴致勃勃地上了台子。
钓鱼的人都知道,鱼儿喜欢在坝根儿处回游,但是,那里往往乱石林立,特别容易挂钩。这回有了“钓鱼台”就可以免了挂钩之苦了。台子伸到湖面有8-9米,我就建议用短竿,4.5米的手竿即可。随后,我换上了新买的夜光漂,(上次在老幺水库被大鱼带走了一只夜光漂)开始试水线,3米、3.5米、4米。。。还是不到底,最后用上了5.4的手竿,鱼漂离竿稍儿只有半尺——水深足有5米多!本来调漂的过程也就是5分钟的事儿,可我和红光却用了近一个多钟头,随后又将碎豆饼和三元底料一古脑儿地投到了钓点,心想打足了窝儿看你上不上鱼!这就是垂钓者每次都要做的垂钓前的必要准备——多么美妙的过程!
太阳在我们忙碌的时候,早已悄悄地躲到了西山的后面,微风吹过荡起了微微的涟漪,空气中充满了负氧离子,空气好清新!好清凉!忙了半天的我都忙出汗了。随后就拿出了“老韩头豆腐串”和卤鹌鹑蛋,又拉开一罐啤酒,钓鱼人开始了晚餐。。。
天真的黑下来了。电子漂在随着细浪有节奏地微微晃动着,在我们的身后,欢乐的鱼儿不停地跃出水面,像是在故意在捉弄着我俩儿,难道我们的台子伸的太远了?我心里在不断地嘀咕。钓鱼的人就是这样,在鱼儿不咬钩的时候,总是在胡思乱想:是否饵料不对路儿!还是选窝儿不精准?。。。
突然,鱼漂向上送起,我迅速提竿——中鱼。一条8-9两重的草鱼被我钓上来。这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了。为了抄鱼方便我又把新买的电子灯派上了用场,现在的科技真是突飞猛进,钓鱼人要永远告别“嘎斯灯”了!可红光依然还用老式的“夜光棒”,我劝他用电子漂多省事儿,可他就是舍不得,还每每讲起当年使用“嘎斯灯”的故事,难道怀旧也是钓鱼人的专利?!
坝上传来喊声,“怎么样,有口儿吗?”“不好,就上一条”。我回答道。“当心点儿,坝上经常上10来斤的草根”。身后来了两个当地的鱼友,经他们的指点我们更有信心了。据说寿山水库夜间不爱咬钩,大约有两个时段咬钩,我们耐心等待着10点一波儿,12点一波儿的鱼儿疯狂的进攻!
渔彦说得好:跨进钓鱼的境界为钓鱼,跨出钓鱼的境界为钓意。垂钓的意境在钓鱼的整个过程中,这过程需要参与者自己去感受和体验,旁观者是永远也感悟不到其中的奥妙。
忘了当时的一个细节,由于出发时走的匆忙,红光居然忘带了5.4米手竿的配线,我从备用的配线中帮他找出一副。主线是3号,子线是用2.5号的鱼线。
时间已近10点,红光那边仍然没有动静,我们依然在坚守着。四外除了微微的细浪拍岸声什么也听不见了。“来”红光一声轻唤,打破了黑夜的寂静!只见他扬起的鱼竿,像一张拉满了弦的弓,满满的、弯弯的。。。“哥们儿,来了一条,开始一送,我没理户儿,又往上一送,我就提杆儿了。”“别着急,把手绳栓了吗?”我问道。他答道:“栓了,杆儿没事吧?”看他似乎有些紧张。那鱼儿拉得线儿嗡嗡的直响。红光开始离开钓位站了起来。“我可感觉到你在老幺水库的那种感觉了”,他双手高高地举起了竿嚷道。是兴奋,是紧张,是收获的满足感,是征服和驾驭的力量,还是未知的期待,一切一切都会在瞬间涌上垂钓者的心头,如此复杂的情绪都会在上鱼的那一刻突然间地爆发。。。
那家伙开始反扑了,向左窜去,险些绕到钓台的后面,红光有点儿支撑不住了,弯弯的弓也几乎被拉直,嘣的一声!切线了——就在从子线连接主线的那个部位。
我十分惋惜地说:“怎么搞的,今年咱们俩老是跑鱼?!”“没关系,我们都享受到了上大鱼的过程,这个过程享受到了,就该知足了!”红光是如此的淡定!是呀!钓翁之意不在鱼,重在享受垂钓的过程。我又找出了一副线儿给红光配好,我们继续享受着夜钓的过程。。。
水库依然死一样的静,我们都不再做声。默默地等待着大鱼——“华特”的再次光临。
时间在悄悄地溜走,转眼就12点多了,等候是无声的期待。看过表后我对红光说:“今儿个晚上,咱俩儿有这么一两口儿咬钩的过程,咱就心满意足了。。。”话音未落,我的鱼漂就开始慢慢地抬起——大草根咬钩的典型征兆。我顺势一提,一沉!随后,煞那间就是空空。。。只见我的电子漂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,像一颗流星划破夜空,成抛物线状飞向20多米的身后落在坝上。。。“完了,好大的鱼呀,直接就切线了!”,我被瞬间的“得”,又瞬间的“失”的结局弄得茫然了!
红光目送着我的电子漂飞行的轨迹,叹息着:“可别摔坏了”!
他将我的电子漂从坝上捡回来,“还行,没摔坏!”等他回到钓台上时,我才从切线——跑鱼的懊恼中缓过来。。。
多么美妙的夜晚,无法预测的奇遇!纯粹是:难以言状的美妙过成。。。
说到垂钓,我鄙视那种“竭泽而渔”的那种钓鱼方法,因为人类靠渔猎而获得蛋白质以求得生存的时代早已过去,垂钓只是人类的一种运动或者游戏;说到生活,我更鄙视那种只看中结果,忽视过程的生活态度!品味人生,是人生中的一种境界。其意义就在于细细品味人生过程中的每一分和每一秒,如果急功近利的人不管人生过程,只将图结果的话,那么:生的最终结果就是——死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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